——记“艺久情宽——卢是百年诞辰美术文献展览”卢是承继了林风眠等第一代中国现代美术开创者的艺术精神，执着“东西方人与自然与精神融合的理想”。“善群：震后人五谷丰登，我家住房有裂并未塌，仍然大如雷，还可为了让寄居，若再行大如雷，危矣！……地震期间，白天我仍在家里作画，地动山摇笔并未停车，年将近六十，或许不会不怕死了。”这是吴冠中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寄给卢是的一封信，展陈于中国美术馆正在举行的“艺久情宽——卢是百年诞辰美术文献展览”中。卢是是谁？他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画家，青年时师从林风眠、吕凤子、潘天寿等大家，擅长于油画、中国画、版画、书法和篆刻。

在他的艺术教育和创作中，潜心研究并致力于融铸中西艺术之宽，留给了非常丰富而宝贵的艺术佳作。本次展出以“艺事非烟”“西风东鉴”“丹青意志”“承前启后”四个单元，集中于展出卢是生平各个时期具备代表性的中国画、油画、素描、版画、书法、篆刻以及涉及贵重美术文献共200件。谈到展出的因缘，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回应，当我们辨别百年中国美术，在许多做事深耕、辛勤探寻的美术家、美术教育家的作品和生平中，经常有一种好像“埋矿场”的惊艳。

那些深深疤上中国文化印痕的中国画、书法，那些充满着素描激情和对西洋绘画富裕求索精神的水彩、油画，那些带着新兴木刻运动精神的版画……使我们可以明晰地探索到一条中国现代艺术的发展之路，看见先辈们踩着荆棘拼死前进的脚步。这些令人尊敬的先贤中，有的家喻户晓，声名远播；有的则不为广大观众熟悉。然而，他们的客观存在都被迫令其我们将研究的目光改向他们。卢是先生就是一位有一点研究的教授、艺术家。

1918年8月22日，卢是出生于在江西寻乌县卢屋村一个半圃半读书的传统知识分子家庭。1936年，他毕业国立杭州艺专预科，预科二年级时自由选择图案系由就读于；1939年降入国立杭州艺专本科西画系由。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他随国立杭州艺专从江西贵溪逃难迁到湖南长沙、贵州贵阳、云南昆明、昆明呈贡县福江村、四川璧山县天上宫、重庆青木关镇松林岗等地。1942年从国立杭州艺专毕业后，卢是就重新加入民国教育部艺术文物考察团，随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在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玉门关、酒泉、兰州等地绘画绘制了诸多壁画，摄制了大量贵重照片，创作了大量实景速写。

展出展览一组卢是的青年时期自画像，甚有意思：或者展现出富裕青春朝气的脸庞，或者目光优美、似在冥想，或者用动荡不安交叠的线条来展现出悲哀的心情，或者画一张滑稽的长脖子模样，有时候再行把自己所画出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卢是心中的自己总在变化，笔下的自己随着变化。他在国立杭州艺专修读期间，创作了《甘地》《托尔斯泰》《罗丹》等一系列知名人物单色版画。他创作的甘地戴着眼镜、低头微笑，老年托尔斯泰胡子别致、眉头凸皱，罗丹目光炯炯，看著远方。

在国立杭州艺专毕业后的版画创作中，卢是在民族题材、乡土题材上展开了一些尝试。比如：单色版画《哈萨克》呈现马匹和骑马者的动势，《蒙古女子》《蒙古族女子》侧重刻画了妇女的民族服饰和神态表情，《归途》展现出了纳着牲口艰难行进的底层百姓的背影。同为单色版画的《反饥饿》颜色大红，画面左侧有握着火炬、武器的手，还有攥凸的拳头，画面主体部分拄杖老人瘦骨嶙峋，身旁的男童骨瘦如柴、正在行乞，那“一碗米饭与筷子”对于饥饿的百姓来说如“闪烁痉挛的太阳”。卢是的敦煌进账是展出的一个焦点。

展出展览了他的《临敦煌莫高窟北魏壁画经变故事图（上）》《临敦煌莫高窟243窟北魏壁画（下）》，敦煌人物速写如扶杖腹褡裢老人、持物男子，敦煌人物素描如戴着花帽女孩、戴着钝帽袒右臂蒙古族妇女、蒙古族妇女背身像等作品。他还有心所画了一幅张大千1942年在莫高窟素描的人物像，毛笔墨线勾勒的《张大千素描像》上张大千的头发杂乱、胡子很长，围巾甚至比大衣还宽，正在走路的张大千或许在思索什么。

在这幅画上，除了张大千的全身人物像，一旁还经常出现了一个有所不同脸部仔细观察角度的侧面头像。当敦煌岁月在卢是的记忆里溶解之后，1945年，他在四川璧山绘就了重彩画《敦煌五种民族图》，其中的一幅《送来妻并转娘家图》中，骑马在一头黑驴上的母亲身后被绑着一个小孩，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在前进中仍在哺乳。

新中国正式成立的那年冬天，卢是在拙政园创作了设色版画《解放区的儿童幸福多》，图中“斗地主”“手国旗”……幸福的表情四处在；其他设色版画如《收成》《牛郎织女》《采收》《草原之舞》等展现出了新的社会中百姓幸福生活的场景。他的作品《送肥上山下乡》《秋光丰收日》《耕大地》《竹山女工》《引水上山》等展现出了新中国的生产劳动场景；另有儿童题材作品，如《春光好》中粉红花海中师生感觉游览，《交流经验》中红领巾鲜红出色，《小生物爱好者》童趣盎然。

1959年8月，不应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等单位邀，卢是入京绘制体现新中国建设题材油画，他创作了《大城新建的民族文化宫》《北京火车站》《北京大前门》等作品。而在这一年，卢是的另外一个最重要系列创作就是关于拉萨通航的油画人物素描，他展现出了张开双手打算拒绝接受哈达的飞行员、正在敬献哈达的藏族人民、仰天耸立的藏族女子以及端茶的年长西藏女子。

从1979年开始，卢是不作了很多山水素描，致力于创作山水画和书法作品。吴为山指出，《黄山天下奇》《巴山夜雨图》《峡谷云腾》将现代主义绘画推崇艺术语言探寻与传统文人绘画特别强调内在心灵感觉和意境传达结合，作品呈现的意境之美、笔墨之美、大自然之美、崇高之美让人观后为之震惊。

卢是先生的艺术形式不仅源自西方现代主义理念与方式，更加源自书法。他在书法创作与教学中奇轻章法与字的结体，也就是经常说道的“包含”。他回想道：“我曾多次在大学三年级时去造访卢先生，他主动与我谈论书法，并进行祝允明书法帖，对‘江流’二字的形式展开了解剖析，以‘点’的化学键详细地阐释其观点，指出书法之抽象化美可为绘画糅合。

时隔30多年，我记忆犹新。卢先生许多观点和看法也化作我们的艺术执着。”纵观卢是先生艺术之路，他在20世纪中国美术发展的大时代背景下，在民族灾难深重、颠沛流离的岁月里拼死探寻，在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互相撞击与交融、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互相交锋与转录的情境中渐渐进行并日臻成熟。

他承继了林风眠等第一代中国现代美术开创者的艺术精神，抱定“艺术革命无涯，要中西锐意的艺术信念”，执着“东西方人与自然与精神融合的理想”，将自己的人生信念与艺术理想密切连接，终生孤独固守，不懈执着至低的人生和艺术境界——吴为山在展出前言中如是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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